搜狐娱乐讯 提琴协奏曲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问世已经半个世纪了,该曲所造的辉煌众人皆知。但很少有人知道,《梁祝》的两大主创何占豪和陈刚曾经为了“三大事件”有过“矛盾”。近日,为了庆祝提琴协奏曲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诞生50周年,《可凡倾听》特地请到了何占豪、陈刚前来做客。在和主持人曹可凡的交谈中,两人侃侃而谈,聊起了那“三件事”。 事件一:金唱片 何:第一件事情,我1983年第一次到香港去,一到香港,香港的一个唱片的老板就把我叫去,要发金唱片给我,去之后他给我看,我一看我就有点傻了,因为当时就是名字,因为实际上,开始我也不是计较名字,何占豪、陈钢什么的,因为开始是我代表一种实验小组,小提琴民族化,那他作为后来的协助者,当时我们也没有什么作曲,编曲,两个人写的,我们实验小组应该是主要的,应该是这样的。一到那里,我看了一张唱片,老板给我一张唱片,就是陈钢,何占豪作曲,陈钢改编,然后陈钢一个大照片。 曹:没您的照片? 何:没我的照片。当时我就问那个老板了,说他哪里改编了?有没有什么地方改编了?他说没有?那我说为什么加改编?他说速度改编了。我说速度么是指挥呀,今天慢一点,明天快一点,这怎么就改编了?还有什么改编吗?他说滑音,这部分原来滑到那里,现在滑到这里,我说滑音是以我为首,我们实验小组搞的,他不懂,他不会拉小提琴。我说不对吧,我说你们是炒作。那做这件事情我觉得陈钢好像是个人有些什么意识。 曹:那我想问下,当时您到香港发现那个金唱片署名是变成陈钢,何占豪,而且陈钢改编,你回上海之后有没有跟他谈过这个事情? 何:我讲了呀! 曹:你当面跟他讲? 何:我当面讲的。 曹:那他怎么回应呢? 何:他说这不是我搞的,那我有什么办法?他说真不是我搞的,说他们有一次请我去,我讲了,我讲么他们就说我改编,不是我的原意,陈钢,何占豪这个名字也是他排的,他讲了呀。我能怎么说?曹先生,我能怎么说?我说你这样不对,以后把我名字摆到前面来,我说你为什么……但是先应该跟我说,你这样一个事情起码要给我,你唱片印出来你起码要跟我讲一声吧,也是因为我到那边,我才知道,你觉得这不大礼貌吧! 陈:我这个事情,我觉得这个事情首先是不对的,第二是我是不知道的,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十年以前,就是那个在纽约演出梁祝,爱尔交响乐团,演出的时候他们把何占豪的名字漏了,这个事情我压根都不知道,就是谁演出,怎么演出,我压根都不知道,事后才知道的//这个事情我是全然不知,但是漏掉我的名字也是常常有的,我们不要太计较这个,但是梁祝已经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梁祝。 事件二:《黑色浪漫曲》 (陈钢写过一篇文章,名“黑色浪漫曲”,讲述了他的个人一段爱情悲剧,但之后很多人包括何占豪也认为,陈钢是将“梁祝”指代为自己爱情悲剧的写照) 曹:您写过一篇文章叫《黑色浪漫曲》,这篇文章中讲述了你的初恋的过程,你还记得当时你跟她在北京分手的那样一个场景吗? 陈:那当然记得,因为这个也是一个巧合吧,也是一个历史的巧合,因为写《梁祝》的时候,当时因为两个人,我是24岁,何占豪是26岁,两个很纯情的学生,在一个很纯情的时代写了一个很纯情的作品 曹:那个女孩当时在什么地方? 陈:那个女孩在北京,所以我们一直在通信,没见面。 曹:那是部队文工团。 陈:部队文工团,唱歌的,那我们大概在学校里见过一面,就是这样,也是,当时也是年轻很浪漫很单纯嘛,同时我在写《梁祝》的时候,因为就是我同她通信过程就是我同何占豪合作的过程,当时所有的两个人就是很快,三个月就把它写好了,写完以后呢,她就是在电台里听到了《梁祝》,然后六月份,我是5月份演出,6月份到上海,一见嘛,大家终于见面了,都很激动,但是第二天这个悲剧就发生了,因为她全家都是共产党员,他说你这个共产党员怎么可以同右派的儿子相好呢,这个这样就分开了,分开以后就是你刚才讲的,就是第二年我到北京去看她的时候,我们就在北海约会了,都是北海,北海公园,正好那个广播站在放音乐,放的就是《楼台会》,后来我就写了篇《黑色浪漫曲》,为什么写这篇文章,我觉得并不是记录我个人的一个爱情悲剧,我是想写一个时代的悲剧,一个社会的悲剧,一个警示,就是我们现在的社会经常会发生一些1600年前梁山伯与祝音台那样的,这样的命运,所以我想写的并不是一个个人的一个故事,而通过这个,也是一个巧合吧,也通过这个,我觉得也是一个警示,当然你我们现在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,当然只是个历史记录。 何:《文汇报》,登出《黑色浪漫曲》,我的同事都打电话来,我也没看,当时我不定《文汇报》,当时我定什么另外报,我没看,说你陈钢写文章好像这蝴蝶啊,爱情啊,他的初恋啊,好像这《梁祝》是写他的恋爱啊。我说不可能吧,他说那当然啊,你看啊什么事情,我想当时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? 曹:那这个写的时候,跟他的初恋,跟你的恋爱都没关系? 何:《梁祝》啊?一点关系都没有!什么关系?哪有关系啊? 曹:那时候就你失恋了,所以你特别痛苦啊? 何:没有!没有!我刚刚不是跟你讲嘛,“楼台会”是怎样写的?是这样写的呀。我想怎么会全国这么风行说是,好像是陈钢恋爱的缩影。陈钢他自己不承认这个事情,昨天报纸上就登出来,是人家误会的。 曹:我也看了文章,当然他也没有明确说哪一个旋律是他失恋以后所写成的。好像他没有具体的说这个事情。 何:但是他写的很具体的呀,就是写“楼台会”的时候,写《梁祝》的时候,这个眼泪,心绞痛,眼泪直下,这个有的呀。创作“楼台会”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男生宿舍,我体验,我写的呀,那么我拉给他听的时候,他也没有流泪呀,哪里心绞痛,没有绞痛呀。我觉得他炒作,你这么炒作人家当然要误会了,哦,是陈钢的恋爱。 事件三:斯卡莫奖 (2002年,陈钢获得了美国斯卡莫奖的荣誉,何占豪对陈钢以《梁祝》为成绩去领取一个国际奖,是不妥当的。) 陈:斯卡莫奖是这样,是2002年,我也是很意外,接到了这个通知,当时评上奖的是四个人,他是个领域奖//当时签证来不及了,所以我们没到美国来领奖,那么他们很慎重,到北京来颁奖,那颁奖以后,它这个证书上是这样写的,因为我觉得这个是最说明问题的对吧,你看它的获奖通知书上写的,授予您超级明星金杯奖,就是那个上面,以表彰您在音乐作曲领域所作出的杰出贡献,这是一个,另外奖状中间就写,您用卓越的艺术搭起了国际交流的桥梁,这个就是两个,一个是艺术的成就,一个是国际交流。 曹:我插一句啊,这个是他颁给您的时候您是不知道的,不是您自己去申请的? 陈:我不知道,我怎么会知道,不是我申请的,就是它颁给我,但是当时媒体上是有一个报道是不够准确的,就是音乐周报上,陈钢因梁祝得这个,所以我想这个引起这个 何:我不想去追究他获了这个奖,好像我生气,不是,绝对不是,是中国的权威音乐报,《音乐周报》登出来的,陈钢因为创作《梁祝》而获美国斯卡莫奖,这是《音乐周报》登出来的,不是我猜出来的,作为代表性、权威性的音乐报登出来的,这当然我要问他了。 曹:这个报纸是你们音乐界的权威报纸? 何:权威报纸!《音乐周报》。 曹:因为《音乐周报》是一个专业报纸,所以可能就引起何占豪先生的一些想法。 陈:对对对,我觉得也是这个理解,但是别的各种报纸报道都不一样,有的没有这个话,但他们是从网上剥下来的,不是正式文件,但是当时我是把这个何占豪还有他女儿都打电话问了,我是把这个都读给他们听了,因为我觉得别的我没什么好讲的了,因为这个是给我,我怎么他们给奖,我该不该得奖这不是我的事情, 何:不管你申报不申报,人家给你这个奖,你要问问,这个你不好给我的,这个你不好讲的,这个音乐是大家的东西//那么我想可能是报纸搞错了咯,没有那个了,我也就不响了,好了,过了没多少天,他自己写了一篇文章《蝴蝶的爱情感动斯卡莫》//这是他自己写的,他有许多作品,我不好评论他的作品,哪一个好,那么他自己讲的《蝴蝶的爱情感动斯卡莫》,并不是什么《阳光照耀塔什库尔干,不是另外的小曲子,这个协奏曲,这么大的标题,说明你这个得奖,主要第一位是《梁祝》 陈:那个题目不是我写的,那个题目是他们《音乐周报》记者加上去的,我就是讲讲为什么斯卡莫的经过,但是我在另外一篇文章写过就是这属于中国作曲家整体的光荣,我还特别提到,这虽然是个综合奖,并不是给梁祝的奖,但是我的成就里当然应该包括《梁祝》,也当然应该包括何占豪。 何:那么既然《梁祝》不是你一个人写的,即使你不申报,你怎么能一个人去拿这个奖呢?你现在又否认,这是你自己讲的,而且他自己也讲,就是与何占豪合作的《梁祝》小提琴协奏曲站到了一定的位置,他这里边有话的,占了一定的位置,这么大的标题不是站了一定的位置,可能是首要的位置,所以我说这个是讲不通的。 后记 今年是《梁祝》诞生50周年,两位也已经在去年摒弃前嫌,在多个场合里握手出现,甚至友好拥抱,正所谓一世缘分,和蝴蝶的爱情一样,两位的友谊也应该是永远的。
(摩罗编辑)